上海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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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芬芳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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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出名。天天最玩的是算术和填字。

“我们本来想开车随便兜兜,结果兜到这儿来了,就上来了。我包里有张影碟,不过吃不准好不好看。”她对着屋子四周转了转眼睛,“要不要打麻将?四个刚好一桌。”

“我们没有麻将。”天天赶紧说。

“我车里有啊,”马当娜一斜眼,笑着对阿说,“阿可以去拿的。”

“算了,还是聊天吧。”阿伸出细长的手指,撩撩发,似乎有点轻微的烦躁。

“不妨碍你写东西吧?”他的脸对着我。

“没事,”我把一张N放进唱机,伤感、湿、冶丽的声在法国旧式电影音乐般的背景中慢慢浮现出来。沙发很舒服,灯光适宜,厨房里摆满了红酒和香肠,渐渐地大家都喜欢上这种感觉,话题在真真假假的传闻和似是而非的评议中绕来绕去。

“这城市真的好小,一拨全在这圈子里了。”马当娜说,她说的圈子由真伪艺术家、外国、无业游民、大小演艺明星。时髦产业的私营业主、真假另类、新青年组成。这圈子游移于公众的视线内外,若隐若现,却始终占据了城市时尚生活的绝对部分。他们像吃着欲望和秘密存在的漂亮小虫子,肚子上能发出蓝色而蛊惑的光。一种能迅速对城市文化和狂欢生活做出感应的光。

“我曾经一连三夜在不同的地方遇见同一些面孔,我从来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我说。

“昨天晚上在Punr我碰到马克,他说下个月有个德国画展,”马当娜突然话,我用眼睛的余光看看她,又看看天天,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他打过电话来,说到时会给我们寄请柬。”

“又是老一套,又是一些老面孔啦,”阿说,“大家都是pryn,派对动物。”阿说。他喝着酒,迷的脸越喝越白。

“我不喜欢这些,”天天开始动手往一个烟斗里塞hh,“这圈子里的比较浮华比较肤浅。有些到了最后就像泡沫一样消失了。”

“不会吧。”马当娜说。

“上海是座寻欢作乐的城市。”我说。

“这是你的小说主题吗?”阿好奇地问。

“,念一念你写的东西吧。”天天说,双目发亮地看着我,这是使他倍感安慰和愉快的时刻,写作进我们的共同生活后它就不再单纯是写作了,它与无法碰触的欲有关,与忠贞有关,与我们俩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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