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些狐疑。

“大哥，虽然皇上起用桂、方二，可满朝俱是杨廷和一党，杨恐其大权旁落，势必反扑，我怕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小弟此去余姚，乃是保护我的老师阳明公。”

沈希仪一点就透，哈哈笑了一声，道∶“方才大哥倒有些失态了。不错，饭总得一一吃，杨廷和在朝中势力仍大，皇上的行动必然收到牵制，真正亲政恐怕还要些时。”又说若是余姚阳明公那里有事，他会全力以赴给我支援。

解雨听得一雾水，不住的问桂萼是谁、方献夫是谁、阳明公又是谁，显然对官场上的事一窍不通，沈希仪心好，便一一解答，她总算明白了几个的职位和其中的关系，看我的眼光就有些异样∶“为什么这么多读书都对你这个贼青眼有加？那个什么新建伯的王什么还收你做弟子，”她啧啧有声，“家可是一位伯爵大呢。”

“少说一句能憋死吗？”这丫真是不给我留半分面，全然不顾我身边还有一位绝色的美。

希珏诧异的望了她几眼，似乎看出了点什么，那有意无意转到我身上的目光里便有了些暧昧的笑意。

“别本来就是读书嘛……”沈希仪也似乎奇怪为什么解雨不知道我的出身，我看他还想往下说，忙用眼光制止了，问道∶“大哥，上次我托你打听的南洋黑珍珠输的事儿，不知有没有眉目？”

沈希仪点点道∶“有是有些眉目了，不过事透着蹊跷。”

他解释说本朝原来与外国有贸易通的港有宁波、泉州、广州三处，虽说宁波通本、泉州通琉球、而广州通占城、暹罗、西洋诸国，可三处俱有南洋珠输，只是多寡不等而已。

不过去年发生了真假本贡使事件，本贡使宗设、宋素卿分道贡，真伪难辩，而提举宁波市舶司的大太监赖恩接受了宋素卿的贿赂，偏袒宋素卿，惹得宗设在宁波大肆掠夺。

皇上震怒，给事中夏言上疏建议裁撤宁波市舶司，皇上便准奏了，眼下只有泉州、广州两处市舶司有南洋珠的易，因为皇上新政，对奢侈品输控制极严，南洋珠在两处的易量相当稀少，一年不会超过一斛珠，而且价格昂贵。除此之外，俱是走私而来的。

“你说的那个主儿，在两处市舶司都有易记录，不过今年他们一共只采购了二十颗。”沈希仪机警，看我有些事避着解雨，便瞒起了霁月斋的名。

我知道沈希仪是在两广起的家，在两广福建知甚多，打探到了这么多内部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