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已是欲哭无泪，真是才出狼窝，又虎。

从那以后，在近２０天的行程中，每到晚上，基本上是我和大姐被牛军长的拉走，施婕和小吴留给郭老四的。

越走天气越热，到最后几天，我们被捆在箱子里，夜里留在下身的黏被热气一蒸，发出的腥臭气味熏的几乎窒息。我随部队一路从东北打到湖南，还没有遇到过这样又又热的天气。

在一个暑热的中午，队伍停了下来，我们被拉出箱子，发现停在了一条小河边。他们把我们身上的绳子解开，手铐在前面，仍带着沉重的脚镣，把我们四都轰进了水里。

小河的水只及膝，清澈见底，老牛命令我们：“把你们身上都洗净！”

我们每身边都围着四、五个大汉，我们顾不得羞耻，蹲下身去用清凉的河水清洗沾满污物的下身。河水的冲洗使我感到无比的舒爽，缓缓流动的水流冲得我下身黑油油的耻毛像水一样飘动，不时有一片片白色的浆从中漂浮而去，我心中不禁一阵颤抖。

当初就是为了在这样一条小河里洗一个澡，我们五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兵堕了无边的苦海，现在时过境迁，林洁惨烈地牺牲了，我们却光着身子、带着镣铐、在男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清洗自己的身子，那里本来是最珍贵、最隐秘的地方，现在却已被无数的男随意地玷污了，连清洗它都躲不开男的监视。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监视我的男看见了我的眼泪，纳闷地问我：“你哭了？哭什么？”他大概不明白，我夜里被男翻来覆去地也很少掉眼泪，为什么洗着身子却哭了。

在场的里已经没有知道我们因洗澡被俘的故事，我们如何落到这种地步对他们无关紧要，对他们来说，我们只是一群光着身子随他们摆布的俘。

洗过之后，我们又被拖回箱子，但这次除了脚镣之外，只是把我们的手反铐起来，既没有用绳子捆，也没有堵嘴、蒙眼，匪徒们的表也都一扫一路上的紧张，开始轻松起来。我意识到，我们已经离开了我军控制区，大概是老牛说的，出了国境线吧，心里不禁又涌起一阵悲哀。

又走了好一阵，开始有和押送的匪徒打招呼了，我听出是湘西土话。当箱子被从驮背上抬下来的时候，我心中一阵忐忑不安，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男。从杂的脚步声和热闹的寒暄声看，这里的不少。

忽然我听到老牛的声音：“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