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贺正平躺在医院里，虽然已经有了神志，但依然挂着氧气。他的况还不稳定，正由医院专门护理，连家属都不能探视。青龙帮里的几个弟兄去了几次，也只能透过病房门上的窗向里望一望，这几乎成了那几个弟兄每的必修课，不去不像话，去了也说不上话，况且贺正平目前还不能开说话。

他就这样在医院了过了一个年，其实对他来说，这都无所谓，因为现在对他说起过年来，怕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医生明确地跟大卫说过，他最好的结果就是能够下地走动，但记忆已经不可能恢复。

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忘记一切，无论你是多么叱咤风云的物，记忆不存在了，你曾经拥有的一切都跟计算器上摁了归零键一样，上面忽闪着的那个“零”只能证明还没有停电。

呼吸也算是活着。

任何没有前途的事物都会渐渐丧失了们对他的关心与追求。

们开始渐渐不再抱有什么希望。

大家已经开始拿他当一个植物对待了。去医院探望的从比较大的部和比较富有的老总们渐渐变成了那些只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到后来，亲属似乎也丧失了信心。

再后来贺正平便显得更加孤独了。来来回回的，只也有帮里那几个大卫安排探望的弟兄了。

当然，贺正平并感觉不到孤独。他的神志还不足以由此而感觉到悲哀。

正月初一的时候，大卫带着雅文去看过贺正平。

隔着那块玻璃，雅文又哭了起来。她伏在大卫的怀里好久没有起来。她没想到，刚刚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竟然会是这种形。她从来不相信这一辈子会有什么恶运会降临到她的上。所以，当杨文文告诉她说，躺在那张病床上，已经面目全非的男就是她的亲生父亲的时候，她很难接受。她甚至都无法将这个男与以前自己的姨夫联系起来，她觉得这是一件与已无关的事儿，那也是与已无关的。

可真正冷静下来之后，她却也会感觉到刺到心里的疼痛。那种十几年被亲抛弃的苦痛与见了之后却是碎之家的现实都让这个十七岁的孩子难以承受。

“我们回去吧。我要回家。”

雅文从大卫的怀里抬起了，脸上还挂着泪珠儿。大卫为她轻轻地擦了去，又双手将她身上的风衣往里兜了兜。

“回哪个家？”

“当然是找我妈了。”

出了医院，雅文好像大了，变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