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寇老西签发逮捕证，无头鬼受命捉淫贼

就是火海，耳畔鬼哭狼嚎，一幅幅惨烈的景象把长夫吓得屎尿齐流，她手扯着铁钩子，一会瞅瞅猪，一会又瞟瞟山魈。末了，长夫又拿出在间玩得烂熟的把戏，哭哭泣泣之中，流露出欲贿胳两个役鬼的意念：“二位贤弟，地狱实在太可怕了，如能酌关照一下贱妾，自当不胜感激，贱妾必尽力图报！”

两个役鬼对长夫生前的状况当然了如指掌，听完老这番话，决定在这个好逸恶劳、更吃不得一丝辛苦的老身上榨些油水，不过，山魈很是狡猾：“咕嘎，咕嘎，尊敬的马夫，诚如你所言，地狱之苦，的确是常所无法忍受的，更何况像你这样的富贵之身了，我们很想帮助你。

可是，你家道已经败落，天子龙颜大怒，已将马四老爷贬为庶，皇后亲自领兵，了马府，就是说，你已经一贫如洗、一文不名了。现在，无论是阳间，还是阴间，无论办点什么事，想动弹动弹就得拿钱做润滑油啊。马夫，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你莫要动气，这笔费用可不是小数目啊，你拿得出来么？咕嘎，咕嘎！“”唉，苦哇！“马夫一声长叹，沮丧地搭拉下脑袋，况的确如此，马府已被皇室查，马夫哪里还有钱来行贿啊！叹息之际，马夫便被小鬼拽到了寇准老爷指定的、十八层地狱中的第十二层——牲畜地狱。

这里终昏昏沉沉，目光所及之处，一切景像永远都是朦朦胧胧、若明若暗的，踏进地狱第一步，脚下是污秽遍地，身上是臭气拂面，因前世犯有罪孽而来此受罚的死鬼，或是面兽身，或是兽面身，一个个混混噩噩，自生自灭。雌犯永远都是高厥着，被公畜不分昼夜地、不论辈份地着。

活在阳间逞骄横，死在阴间做畜牲。

四爪着地争屎吃，养得鲜任宰烹。

伦常全无辈份，最终全是盘中羹。

可叹恶何其多，牲圈要挤棚。

“太可怕了，这哪里是的生活啊！”在两个役鬼的拽扯之下，长夫很不愿地、愁眉苦脸地走进了牲圈，猪指着一张又一张迎面而来的兽皮，让长夫随意选择一张，披在身上，从此为兽，为畜，为牲。

“咕嘎，咕嘎，夫，”山魈攀着沾满粪便的栏杆，不嫌肮脏地上窜下跳，“请随便选择一张吧，想做牛、做马、为猪，为狗，完全是你的自由，请你选择吧，嘿嘿，咕嘎，咕嘎！”

“不，呜——呜——……”望着一张张毛绒绒、血淋淋、千奇百怪的、异味漫溢的兽皮，长夫悲切切地呜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