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章 为谁减枝，剎那空华

或夫许可，严禁任何接近。

耿照将后进当作潜行都的指挥中心，郎们不分昼夜，或着夜行黑衣、或乔装改扮，川流不息地进汇报。耿照不能整天在宅里候着，弦子与他寸步不离，符赤锦又要专心照料三尸，只得让孩们把报写下，待耿照返回再整理消化；数下来，积得满案零碎纸，越看越，毫无绪。

“原来不是有了探子，就能掌握消息啊！”耿照不禁叹息。

某夜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宅邸，发现书斋里灯火通明，窗纸上影晃动，推门一瞧，屋里数名子埋抄录，居中一收了誊稿观视，分门别类、有条不紊，来回踱步之间马尾甩动，充满弹的两瓣翘绷出强劲有力的肌线条，正是绮鸳。

余见他进来，纷纷停笔起身，喊道：“典卫大。”绮鸳却未回，骂道：“什么？继续工作！”众姐妹听她发号施令惯了，忙不迭地坐了回去。

耿照来到她身后，还没开，绮鸳反手扔来一摞装订好的薄册，没好气道：“今天城的武林势力，还有城中原本有哪些江湖活动……通通在里。以后像这样的东西，每六时辰给你一份，一天两次，来不及看也无妨，有急事我会派飞报弦子。你若未付其他任务，我们便以追踪谷城大营、东海臬台司衙门的动向，掌控城中各江湖势力，以及打探琉璃佛子行踪等四项为主。明白了么？”

这四项都是耿照目前最迫切需要的，即使身居幕中，将军调兵遣将也未必会知会他，慕容柔既把城中警跸给耿照，那么监控谷城那厢的动静，应该最能察觉他的意图。

绮鸳为漱玉节指挥第一线的行动，经验丰富，不只判读报高一等，盱衡形势的眼光也颇独到，临阵方能指挥应变。她略一思考耿照的立场，便知这四条乃是当务之急，须牢牢掌握，才能应付未来的变局。

耿照愣了一愣，讷讷道：“是……是。”

绮鸳仍是背向他。“知道了还不快出去？碍手碍脚！”

耿照见诸竭力忍笑的模样，摸摸鼻子，正要退出，又被绮鸳叫住。

“喂！我这不喜欢啰唆，就……就直说啦。”她仍不看他，目光瞥向一旁：“那谢谢你在宗主面前替我说话，虽然很多余……我可不是因为这样才来帮你的。宗主恼了我，不让我待在她身边，罚我来给你收拾烂摊。”

耿照低声道：“阿纨姑娘的事，我会想办法向宗主疏通。”

绮鸳摇。“不必了，越帮越忙。管好你自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