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章 谁曰五绝，庄筌暗入

却偏偏动弹不得。

少年挥散烟尘，露出一张朱唇白面、剑眉斜飞的尖长脸蛋来。

他约莫十五、六岁年纪，颈间喉结微凸，唇上渗出些许细软的须根，正是初初发育的当儿；一身的锦袍玉带，足蹬底官靴、戴双翅金冠，貉袖束腕，完全是富户少爷的演武装束。

少年虽生得极俊，然而面色极白、嘴唇极红，衬与上下两排又黑又翘的浓睫，却有一说不出的邪气。他两手按着耿照腕间的钢圈，啧啧叹道：“乖乖！钢打造的手镣脚铐，整块青石雕成的石椅，还有以异域金钢石磨成的机簧……这都差点给你毁了，你是哪来的怪物？”

耿照正要开，冷不防少年“啪、啪”两记耳光，打得他嘴角碎，迸出血来。他愕然抬，却见少年的双眼满是恶意，那是种习于欺凌弱小、享受她们的哀告惨嚎的卑劣习。

耿照咬牙瞪了回去，少年睁大眼睛，笑意更甚，又抽了他两记耳光；耿照“呸”的吐出一血唾，少年及时侧首避过，正要反掌施，岂料耿照一记锤，清脆无比地撞上他的额。少年痛得翻身栽倒，抱着在地上连滚几圈，忽然一跃而起，伸手往他裆间用力一抓！

耿照被抓得几乎晕死过去，身子用力弹动几下，俯身荷荷喘息，边淌出白唾，浑身冷汗直流。少年出了恶气，得意拍手而起，笑顾身后冷冷注视一切的金无求道：“原来他不是牯牛嘛！卵蛋还挺大的。”金无求面无表，仿佛视而不见。

少年占尽上风，好不得意，注意力旋即被一旁的弦子所吸引，啧啧道：“好美的姑娘啊！不知子摸起来怎样？”伸手往她襟里探去。

弦子虽也身受钢圈紧束之苦，但她身板儿天生就薄，钢圈纵使合拢到底，离她的腰肢仍有半寸的距离，倒是手腕脚踝都被箍得瘀青泛紫，甚至皮流血。面对少年的猥笑脸，以及一寸寸近的禄山之爪，她仍是面无表，睁着一双澄亮妙目回望着他。

那平静无波的漠然令少年为之一愕。他曾欺凌、辱过许多子，哭喊哀求者有之，寻死觅活者有之，却从无一如眼前这玉一般的美丽郎，映月似的眸光仿佛穿透了他。

少年被看得一阵不自在，心想：“这是白痴么？怎地一点儿也不怕？”

耿照好不容易回过神，咬牙道：“你……别碰……别碰她……”

少年正觉无趣，嘻嘻一笑，转涎着脸道：“大牯牛，你在临沣四处打听打听，看我上官巧言是听的多呢，还是不听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