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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心慌流汗，仿佛妈妈和爷爷还活着。

“我要做饭，”林波波把买回来的菜放在案板上，“我先洗个菜，再，再炒它们。”他的背影看起来很诡异，因为客厅和厨房里只有他一个。他开着昏黄的灯，每做一件事都要先报备。

这也是他妈说的。

林波波，猪吗你是。说话，快点说话，你就是成天闭着嘴才会变成结！跟我说你要什么？你要是敢结，我就用针烂你的嘴！

“我要吃饭，”林波波切着菜，“我要把菜切……”他吞咽着水，以此来遮掩自己的结，“切成丝。”抬挺胸林波波！你吗低着？觉得自己低一等吗？贱骨！你心里是不是在骂我？你这个小瘪三……林波波努力挺直背部，他的汗滴到了手背上。

冰箱上贴着面小镜子，林波波以前总是从那里偷看他妈。他妈蓬的发总不梳整齐，也不穿胸罩，只套着一条亮片吊带裙，一个在客厅里拧着身子撒泼，嘴里不净的话像雨珠子似的往下掉，能把林波波淹没在唾沫星子里。

每当这个时候，林波波都盼着他爷爷出来。他爷爷有着宽额和老虎眼。那双老虎眼是专门用来瞪他妈的。只要爷爷出来，他妈就会发疯。林波波喜欢他妈发疯，因为他妈疯起来谁都骂，不单单只骂他。

菜下锅时油迸溅出来，林波波赶忙把锅盖盖上。他害怕，怕被油溅到，那痛感太像他妈在拧他的了。

卧房里传出哭声。断断续续，幽幽不绝。

林波波记得质，但这哭声犹如他妈最后的声音。他动了点恻隐之心，便清了清自己的喉咙，老实地说：“你别哭，我给你做饭，饭吃。”里边的小姑娘好似没听见。

停泊区第八中学位于旧商圈不远处的工厂附近，它原本是工厂的子弟中学，后来改成了停泊区第八中学，但在这里上课的学生仍然是旧工厂里的员工子弟。因为学校靠近废弃工厂，校墙都砌得很高，高到快比得上旧区水塔了，所以看起来不像学校，像监禁所。

晏君寻反戴着球帽，坐在校门对面的路边摊上剥茶叶蛋。

今天是阴天，非常闷热。

茶叶蛋老板只穿着背心，背后都被汗濡湿了。他在捞蛋的时候对站在边上抽烟的时山延说：“你也是家长吗？”时山延移动目光，落在晏君寻的顶，很是自然地说：“是哥哥。”“兄弟啊？”老板指了指坐在凳子上的晏君寻，瞎客套，“难怪呢，长得这么像。来吗的，给你弟报名上课吗？”时山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