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真面目

而踩在他脸上的力度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凌曜一言不发地盯着刘凯，似乎真的起了踩死这只蚂蚁的心思。刘凯绝望地闭上了眼，在脸颊即将压到碎玻璃上的前一秒，脸上突然一轻。

“阿曜，可以了。”是赵显龙出了手，他在最后关及时过来踢开了凌曜的脚，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消消气儿，他都说了不会再缠着你姐姐了。”

他低下，正好触到凌曜抬起的目光。那一瞬，饶是他这般见多了亡命之徒的，也不禁被煞了一下。

赵显龙看得出来——他那双眼睛一直就没变过。不论身上穿的有多贵，他骨子里还是那条为了姐姐能随时都能豁得出去撕咬别的野狗。

“就算不为别，也为你姐姐想想。”赵显龙低声说，“她不会愿意看到你现在这样的。”

提到楚曦，凌曜的眼空茫了一会儿，然后站起了身。赵显龙给了身边小弟一个眼色，立刻有上前把烂泥似的刘凯提溜起来押出去了。

“咳，可惜了这顿饭。”赵显龙看向凌曜，“估计你也没啥胃了，要不去我办公室喝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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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显龙的办公室就在夜店里，装修得古朴雅致，家具都是全套的昂贵红木，墙角还点了熏香，和他黑道的身份不大相符。这和周贤大约是一个地方的，都在办公室里摆茶桌，讲起茶来也是道。

凌曜接了他沏的茶，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话聊，感觉鼻尖那消散不去的血腥味儿慢慢褪去了，眼也重新清明起来。赵显龙知道他应该是静下了心，便把话题一转：

“阿曜，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了，做事还是要有分寸。你跟我们不一样，我本来就是吃这碗饭的，手上脏点就脏点。可你……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啊，又不是三年前那个要啥啥没有的毛孩子，你怎么能……唉，还是这么没有顾忌呢？”

凌曜转着手中小小的白釉茶杯，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半遮着眸，俊美无匹的脸庞显得有些落寞。

“龙哥，我跟三年前其实一直都没什么分别。现在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最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赵显龙忍不住倒抽了凉气，突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想。他想凌曜现在年纪轻轻的，已经有了这世上大多数追求一生都未必能得到的东西。金钱、外貌、名声、才华……诸如种种他全都不缺，他还能少什么？他还想要什么？

无非……不就只有那一样。

想到这儿，赵显龙有些